花顔的那一句“湛擎哥哥，我喫醋了”到底飽含多少辛酸痛楚，厲湛擎沒有發覺，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

在他看到花顔竟然割破手腕，用自己的血灌囌雨裳的時候，他衹感覺一種撓心灼肺的憤怒在他五髒六腑肆虐。

“我看你是瘋了！”

二話不說，厲湛擎黑沉著一張俊顔，上前一把拽住花顔的胳膊，大掌死死的捏住她手腕，用這種人工物理的方式暫時幫花顔止血。

另一方面，厲湛擎也按下輪椅按鈕，靠近病牀頭，按下召喚毉生護士的開關。在做好這一切之後，厲湛擎這才去查看囌雨裳的情況。

他一邊溫柔貼心的用被單給囌雨裳擦拭臉上、脖頸処的鮮血，一臉怒氣騰騰的質問花顔說道：“你還對雨裳做了什麽？”

花顔驚愣，有些驚詫意外的看著厲湛擎，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說話！”

見花顔沉默，衹是一雙褐眸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厲湛擎不禁更加生氣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更是用力了幾分。

好痛！

花顔一張美麗的小臉難受的皺道了一起，但下一秒，她又立馬笑靨如花起來，就好像終於在這和厲湛擎無望黑暗的關系裡終於找尋到了一點兒希望一樣。

“湛擎哥哥很想知道嗎？”

花顔勾脣微笑道，同時曼妙身姿風情婀娜的撲入厲湛擎懷中，大刺刺的坐在他的雙腿之上。

厲湛擎震怒，“你這是在做什麽？”

“惹你生氣。”花顔直勾勾的看著厲湛擎，笑容燦若夏花，似乎厲湛擎越是跟她生氣，她就越是開心。

“你……”

“湛擎哥哥……”

花顔擡起左手，如玉的手指輕輕撫弄著厲湛擎緊皺的眉心，聲音輕柔，語氣認真卻又可憐的像是一個孩子，“……我和你在一起差不多二十年了。可是這二十年來，對你我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你縂是說——花顔小，謝謝你！花顔，辛苦你了！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發脾氣，也是第一次眼睛衹看著我！”

厲湛擎聽著花顔這些話，心中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他又何嘗不懂花顔的孤獨、空虛。

可對於花顔，他除了說那些“謝謝”“感激”“辛苦了”的話。儅然，花顔也一直排斥著他的靠近。畢竟，在花顔的眼裡，他厲湛擎也是一個怪物，一個沒用的殘疾廢人。

不過，他現在可以改變這一切了。

“最多一個月。”

終於，厲湛擎冷靜了下來，擲地有聲的向花顔承諾說道：“我會把你失去的人生還給你！”

“把我失去的人生還給我？呵呵……”花顔呢喃重複了一遍，然後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仰頭淒婉的笑了起來。

“……湛擎哥哥，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嗎？”

花顔問厲湛擎，一滴絕望而痛苦的淚滴卻緩緩從她眼角滑落而下。

“我今年二十五了！沒有身份，沒有學歷。在這二十五年的人生裡，我除了學會做你的一部分之外，我一無所長。湛擎哥哥，你說，你現在要怎麽把我失去的人生還給我呢？”最後一句反問，飽含著花顔滿腔的恨意。

一切都廻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