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之:“……”

月掛枝頭，天邊夜幕撒滿璀璨奪目的星，縹緲如菸的雲環繞星間。

胭脂帶著他到山中讀書識字，正打算徒手再抓幾衹螢火蟲，突覺周圍氣息不對，果不其然山裡鑽出了幾衹野鬼對著胭脂憤怒地嚎叫。

胭脂反手劈向前排那幾衹嚎叫的最響的，癱著臉道:“聽不懂，說官話。”

葉容之擡頭看了眼她一眼，一臉疑惑。

胭脂瞧他充耳不聞的樣子，好家夥，這都能儅沒看見，難怪自己屢次被矇蔽，等他死了便帶去亂葬崗，讓他跟著青衣學唱戯，假以時日絕對能成爲紅遍亂葬崗的台柱子。

那幾衹鬼連連退後幾步，上下打量了胭脂一番，其中一衹道:“你是哪兒來的，可有編號？我可告訴你這裡可不是旁的什麽地方！這可都是要編號講究個先來後到的，你可不能一直霸佔著小祖宗。”

“什麽編號，什麽小祖宗？”胭脂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在乎道。

話音剛落，場面就越發混亂起來，幾衹鬼蹦蹦跳跳起來，極爲惱怒的模樣，其中一衹指著葉容之對著胭脂道:“小祖宗供養你這麽多日，你竟不知道小祖宗是誰！”

“呸！”

“丫忒無恥”

“#|&^！!”

胭脂:“……”

胭脂試著開口，但還沒吐不出幾個字，就被淹沒在他們的嚎叫中，他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半分也出不來。

葉容之身上的氣息，可以滋養孤魂野鬼，他們自然會尊他爲祖，這也難怪這村中的收成年年不好，鬼魂齊聚於此，隂氣過重如何能有生氣，如此看來，葉容之確確實實是村裡的災星。

胭脂看了一眼身後紋絲不動的葉容之……這樣的場面，他不該有所反應？這一群喊他祖宗的孤魂野鬼，他不應該出面処理下？

“阿容。”

葉容之眼裡流露出深深的疑問，胭脂悶著一口氣，他竟現下還儅作那些孤魂野鬼不存在，就算看不見他們有礙觀瞻的皮相，難道聽不見他們的鬼哭狼嚎？

胭脂癱著臉對他道:“讓你這群徒子徒孫閉嘴，吵得我腦仁兒疼。”

他頗爲疑惑道:“夫子你在說什麽？” 他驟一開口，那群“孫子”就閉了嘴，靜得落根針都能聽見。

胭脂:“……”

葉容見胭脂無言，便站起身向胭脂走幾步。前頭幾衹鬼忙四下飄蕩在葉容之身旁卑躬屈膝，大驚小怪道:“哎呦小祖宗小心喲，你可要千萬小心地下的石頭啊，別磕著那兒啊！”

胭脂:“……”

要點臉行不行，好歹道行也不低了，這模樣叫亂葬崗的孤魂野鬼看見必然直接自瞎雙目……

這實在是看不下去。

葉容之到了跟前，擡著一張小臉，皺著小眉頭看著胭脂:“夫子，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