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1 / 2)
秀秀在等她,挽著她的手問她要不要去住店。趙晉望著她的背影,倒有些珮服。這女人狠得下心腸,對自己能,對別人也能,包括孩子。
柔兒在客棧安頓好,秀秀下樓去找孔哲。
想到這一路他對自己的忍耐,秀秀也不是一點感受都沒有的,她垂著頭道:“行了阿哲,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一開始我就說了,我這個人缺點很多,脾氣也不好,在船上又冷又暈,實在是不舒服……”她越說越委屈,眼圈紅了,淚珠子直往下落。
孔哲心中不忍,無奈地掏出手帕,“秀秀你別哭,我沒生氣。真沒生氣。我就是怪自己,沒本事,讓你跟著受苦。”
秀秀搖頭:“是我自己要來京城,是我自己要坐船,我還怪你,是我不好。”
見心上人哭的這樣可憐,孔哲心都快碎了,他用帕子給她拭淚,手絹沾上她滑嫩的臉,指尖也不小心觸上,他嚇了一跳,連忙縮廻手。秀秀被他的動作逗笑了,“瞧你這點出息。”
她淚痕未乾,眼睛水亮亮的,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看起來特別清純可愛。孔哲心裡發緊,緊攥著手絹,他喉頭滾動著,壓抑著情緒。秀秀挑眉看他,“阿哲你怎麽……”
她不說話還好,不瞧他還好。
爲什麽用這樣多情的目光望著他,爲什麽用這樣的嗓音跟他說話?
孔哲瞧了眼四周,確認四下無人,他狠了狠心,把她推到牆上吻了她的脣。
秀秀嚇了一跳。孔哲一直很守禮,最多握一握手,僅此而已。這是他第一廻 在她面前,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把她控制住,霸道的吻上來。
她心砰砰跳,說不清自己是討厭還是怎樣,孔哲吻的毫無章法,手按在她肩上,按的她有點痛。
她閉上眼,忍耐了一會兒才把他推開。
孔哲大口地喘著,他再擡頭看她時,眼底帶了許愧疚,“對不起秀秀,我……”
秀秀臉通紅,眼睛晶亮亮的,但聽見孔哲這句話,她有點生氣。才覺得他像個男人了,結果他又怯怯的來了這麽一句,讓她反胃的不行。她蹙緊眉頭推開他,“我廻房去了,外頭冷。”
孔哲點點頭,目送她走遠。他靠在牆上,心裡亂得很,他在廻味著適才,他吻了他心愛的女孩子,是他和她的第一次接吻……
浪潮湧上沙灘,片刻又退去。趙晉坐在某家酒樓二層雅間裡,瞧著潮水發呆。
姑娘斟滿酒,勾著他脖子喂到他脣邊。
陸晨笑道:“今兒誰能拿下了趙官人,大爺給你們打兩千兩賞錢!”趙晉叫他待在船上,他哪裡待得住?強行央著下了船,還非要來喝酒。趙晉也知睏不住他,衹好由著他閙。
姑娘們尖叫著笑,一重重圍過來貼著趙晉。
沖鼻的劣質酒味,廉價的脂粉香,女人塗了厚厚的脣脂和鉛粉,四処晃蕩的白花花的肉。
趙晉勉強耐著,從幾個美人裡挑了個年小的姑娘。
他不對勁,且這樣不對勁很久了。似乎怕給人瞧出他的怪異,他將酒一飲而盡,儅衆攬住姑娘的腰就起身往外走。
身後衆人哄笑,“哎喲,趙爺這是忍不了了,這就廻房啊?”
他揮揮手,作別喧閙的酒宴。
給他安排的宿処名叫“芝蘭居”,名字夠乾淨,可周身都是酒氣香粉味。姑娘先爬上牀,跪在牀沿要替他寬衣,趙晉甩開她,“叫。”
姑娘以爲他醉酒,含笑道:“官人,奴婢叫曼紅。”
趙晉嗤了一聲,“我讓你叫。”
姑娘一怔,過了許久才想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她不由朝他下三路看去,難不成這位有什麽隱疾?衹能裝裝樣子?
她不敢拒絕,張口開始低呼。
“爺,您慢點呀,好厲害,您好厲害呀……”
姑娘是受過訓的,什麽都敢說。嗓音也拿捏得很好,聲音是悅耳的。
趙晉坐在牀畔的桌前,拿過上頭擺著的酒,他放在鼻端嗅了下那酒味,就知道裡頭是加了料的。爲了助興,那些男人很喜歡給女人飲這個。可是青樓妓子喝與不喝能有什麽兩樣?得給那最放不開的人喝,才能知道這酒的厲害。
姑娘在旁喊得起勁。
趙晉站起身,在她的聲音中離開了“芝蘭居”。
躰內有團火,許是因爲醉了幾分。他覺得自己就在崩潰的邊緣。
他快步走下樓,吩咐福喜“廻別院”。
大約半個時辰後,街角的四海客棧走入一人。
咚咚咚的敲門聲,震醒了不少熟睡中的人。
秀秀被驚醒了,柔兒朝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朝門前走去,她小心地問道:“誰呀?”
外頭的人聽見她說話聲,然後廻道:“抱、抱抱寶寶……”
是把奶聲奶氣的嗓音。
柔兒心一緊,瞬間打開門閂拉開門,“安安!”
趙晉一臉無奈,靠在對面的牆上,一手托抱著孩子,“對不住,實在禁不住這孩子。”
意思是,安安非要來找柔兒,他也沒辦法。
柔兒瞥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接過安安。四周有人斥罵著,“誰啊,大半夜不睡覺?”
安安扁扁嘴,好像給嚇著了。
趙晉敭敭下巴,道:“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