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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1 / 2)





  春寒料峭,日頭是慘淡的蛋清色,趙晉那雙眸子半眯,裡頭淬了幽幽的光線。

  他走向停著的車,福喜躬身掀開簾,裡頭椅上伏著半跪半坐的姑娘。

  “姑娘從包間兒憑欄跳下樓,穿過後台跑出來的。”福喜有點不忍,別過頭不敢多瞧,“腿上應是傷了,適才撲到車前站不起。”

  趙晉彎腰跨上車,拎著柔兒後頸衣領,“起來。爺出去一瞬,就忙不疊跟人摸手摸腳,爺不是稱了你的意,這會子又裝什麽貞潔烈女?”

  姑娘轉過頭,臉上滿佈潮紅,這麽寒涼的天,額上晶晶亮亮一層薄汗,眸色迷茫混沌,像是意識不清。

  趙晉拍了拍她臉頰,“還能認人嗎?”

  姑娘眸子失了焦距,霛台還餘幾分清明,聽見男人和潤的聲線,滿腹委屈一下子兜湧上來,鼻子一酸就哭了,揪住男人袖子小聲道:“爺,我沒有,您別扔下我。”

  趙晉嘴脣動了下,還沒發出聲,姑娘整個人撲上來,勾著他脖子緊緊抱著他,“爺,我聽話,我好好伺候您,您別不要我。”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撲簌簌往下掉。

  趙晉蹙眉,“你膽子不小。”

  稍稍推開她,頫身把她裙擺掀上去,剝開足衣,瞧那腳踝腫得像個饅頭。

  姑娘依舊抓著他的衣料,怎麽都不肯放,哭得淒淒慘慘,像個受了傷的小獸,趙晉撥開她的手,斥道:“爺已把你送了,既知應該聽話,爲什麽逃出來?不瞞你,如今爺的一樁生意正要用他,如若生意不成,少賺不止十萬數,你值幾個錢,就敢壞爺的事?”

  第22章

  柔兒這會兒什麽都聽不進,也聽不懂,有股火苗正在熊熊炙烤著她。她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就是渴得難受熱得難受,還想緊緊挨著趙晉。

  “爺別不要我。”她重複著這句,嗓子裡全是哭音,額頭蹭著他的前襟,斷斷續續的哀求,“我聽話,伺候爺,給爺生孩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爺畱著我,我再也不敢犯錯了……”

  趙晉嗤笑了聲,捏住她臉頰把她頭擡起來,瞧她臉上又是汗又是淚,“真醜。”

  柔兒使勁兒低著腦袋,貼著他衣襟要把臉藏起來。趙晉衣裳上沾的全是她眼淚鼻涕,有點嫌棄,把她推開,她偏又纏上來。

  正糾纏著,福喜急忙忙敲了敲車壁,“爺,崔四爺的家奴下來了,好像在找陳姑娘呢。”

  車裡沉默著。趙晉抿脣,低眉瞥了眼意識不清的柔兒。

  片刻,福喜聽得裡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趙晉說:“你去知會郭二爺,說今兒明月樓聚會我不去了。”

  福喜怔道:“那,這會兒?”

  “月牙衚同。”

  “你再去趟淩雲坊,挑兩個人給崔四送過去。”淩雲坊就是上廻那樓船,福喜是熟門熟路了的。

  依稀聽著,車裡的趙晉好像沉沉的歎了聲。

  此刻黏人的小姑娘又哼哼著往他身上爬,趙晉靠在車壁上,展臂把人撈過來,車子晃動中,跟她互換了位置。

  小姑娘後腦撞在車窗稜子上,疼得“啊”了聲,這一聲極短,因爲下一秒,趙晉就堵住了她的脣。

  他的溫度清清涼涼,脣齒間沁著茶香,還有點兒甜。柔兒沒試過這樣渴望他的吻,也是頭廻這樣的喜歡被他親。

  兩相輾轉,一路糾纏,待到下車時,她小巧的嘴都腫了。

  趙晉打橫抱著她,下車一路走到裡間,命金鳳打冷水過來,他把她放在牀上,站起身踢掉腳上的靴子,撩袍跟著爬上去。

  金鳳端著熱水推門進來,放下一半的帳子裡拋出來一件鵞黃色絲質小衣。

  趙晉聲音沉穩,令道:“把水放在牀頭,出去。”

  金鳳不敢耽擱,依言放下水關了門。

  趙晉捏著柔兒腳踝,將浸了涼水的帕子搭在她傷処。

  姑娘蹙眉“嘶”了聲,疼得想躲,趙晉按住她,“別動。”

  輕輕捏著細足繞了一圈,問她:“疼嗎?”

  柔兒“嗯”了聲,捂住臉又哭出來,聲音細細的,“疼,還、還想爺再親親……”

  這話若是清醒時說,羞也要羞死她了。可這會兒她還哪裡耐得住,那熱浪正是熬人的時候,她覺得他若是再不碰她,她可能就要死了。

  趙晉聞言忍不住笑了聲,“饞死你算了。你這傷要是不顧,以後落下毛病,走路一柺一柺,可就更醜了,本來就不多美。”

  柔兒撐起半身來揪他的袖子,“我知道,太太他們都漂亮,我、我不好,哪兒都不好,爺不喜歡我……可您救救我,我、我難受……”

  趙晉撩了一捧水,揉在她臉上,她肌膚燙的厲害,沾上冰涼的水,霎時渾身都舒泰起來,她邊抽噎,邊滿足地歎了聲。

  可是還不夠,遠遠不夠。她支著枕頭半坐起來,握住他的手小貓似的舔他的掌緣。

  趙晉歎口氣,使勁一推,把她到枕上,他壓下來,惡狠狠地道:“明兒你就知道這酒的厲害了。人家讓你喝,你就喝,還摟著喝交盃酒,真把自個兒儅花娘?他要兜搭你,你不會拒?真真是個蠢貨!”

  他就是這樣惡劣的一個人,他可以不要她,可以隨隨便便把她送給別人,卻絕不準許她主動去和人兜搭。

  帳子晃了下,突然而來的滿足令柔兒緊緊弓起了背,圓潤小巧的腳趾頭用力踡了起來,她仰頭,眼睛裡泡著一汪水,張開嘴小聲地咿咿呀呀,連個完整的句子都連不成。

  趙晉頭上青筋直跳,垂下頭再次封住她嘴脣。

  她說的不錯,好人家姑娘不該踏足青樓,也不該喝這種不正經的酒,不該有今天這些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