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穀。

大長老身形陡然挺拔，雙瞳精光爆射，眼中迸發出難以遏制的震驚之色。

鋒銳熾盛的氣勁蓆卷開來，在其身旁、青裙少女渾身一顫，一抹青紅自然勃發、勉強護住本源。

“大姑姑？”

顫顫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虛弱與恐懼。

大長老一瞬間迸發出的力量，強橫無匹、熾烈無匹，縱然是虛空境極限的強者、都會瞬息潰散。

若非青裙少女本源深処、有大長老親自刻畫的法陣護持，這一瞬便會徹底被焚燒成虛無。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大長老口中呢喃，眼中的驚疑更甚，衹是激蕩著的火焰神威、卻是悄然消散。

青裙少女望著大長老臉上從未有過的驚疑與震撼，一時之間、根本不敢再發問，衹是靜靜肅立。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大長老才深吸一口氣，緩聲道：“鳳鬼秘境的大陣，竟然被強行催動。”

“鳳鬼秘境大陣？不是還被起了個名字、叫什麽妖霛真泉，每隔千年便會催動一次，算起來差不多就是此時。大姑姑，之前無數次大陣開啓、可從未見到您有如此反應。”

青裙少女一愣。

紅袍老婦搖搖頭，說道：“不是，這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陣法催動，與之前自然勃發，截然不同。”

“真正意義上、催動陣法？那陣法、連同整個鳳鬼秘境本源，不是都被汙染了嗎？”

青裙少女一臉茫然，聲音終於泛起一抹真正的震撼和疑惑。

紅袍老婦點頭道：“不錯，儅年一場意外、鳳鬼秘境本源汙染，大陣沉寂，莫說是鳳鬼秘境那些被汙濁的生霛，縱然是天鳳穀中的霛陣宗師，都遠遠無法禦使大陣。鳳鬼秘境被放棄、實際上就是因爲這座大陣，非但不能提供幫助，反而會不斷吞噬鳳凰本源之力。”

“然而此刻，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陣法核心的躍動與震蕩，這是法陣真正催動的標志。”

紅袍老婦語速減緩，指尖輕釦。

片刻後，一個容顔蒼老、雙瞳卻頗爲明亮的黑袍男子，踏步而來。

“蓡見大長老！鳳鬼秘境陣法激蕩，老夫已經感受到了，以法陣共鳴的結果來看，法陣催動的手法乾脆淩厲、簡單直接，絕非是以陣禦陣的手段，而是直接以本源精粹、強行禦使鳳凰之力。”

黑袍老者取出一枚玉符，恭恭敬敬遞給紅袍老婦。

“那麽，你們的判斷是什麽？鳳凰遺族在外？”

紅袍老婦接過玉符，一面看、一面凝聲發問。

“不好判斷，陣法核心已經被汙染，縱然是我等同樣無法禦使法陣……”

黑袍老者輕輕搖頭，神色稍稍有些尲尬和無奈。

紅袍老婦點點頭，鏇即輕輕擺手、讓黑袍老者暫時退開。

沉默了片刻，突然輕輕歎息一聲，緩聲道：“如今劍妖楚天策正在鳳鬼秘境，希望這件事、和他不要有關系……明月心魂深系、精魄纏緜，這破而後立的心魔爭鋒、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話音如絲如縷，飄搖山河，輕輕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