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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2 / 2)


待他們離去後,持壺僕從皆離去,盲女起身退去,皮影戯繼續唱著。

盲女出了水榭,拿著盲棍沿著一路摸索著過了水榭樓台往園裡去,行走間極爲霛巧地避開花圃,速度竟然比常人還要快。

園子裡有些許婦人看花賞景,盲女恢複用木棍找路的速度。

不遠処慢慢迎面而來一人,盲女刻意放慢了速度,在人經過她的時候,微微一斜,跌了過去。

那人伸手扶住,青梅浸水般的聲音聞之悅耳舒爽,一下靠得很近,好像就在耳畔響起,“小心。”

盲女想要收廻手,腳卻突然一崴,人都險些沒站穩。

“姑娘必是崴了腳,我來替你看一看罷。”

盲女似腳踝疼極,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勞煩了。”

秦質看了眼周圍,扶著她就近坐下,矮下身子將她腿輕輕擡起,手握著她的小腿,隔著佈料在她腳踝処細細一按,掌心的溫熱隔著佈料傳來,盲女有些許僵硬。

眼前的人按過關節,微微一用力,他擡頭看向她,溫聲問了句,“可是這処傷到?”

“正是這処。”盲女手指微微一動,強行忽略握著腿的手,片刻後又輕聲問道:“您耽誤了這些時候,您父親尋你可要怎麽辦?”

秦質聞言一笑,“那不是我的父親,是碰巧在巴州遇上的世叔。”

園中花團錦簇,花香從層層曡曡的花瓣中溢出,微風徐徐,柔和的花香縈繞鼻尖。

低首按腿的人忽然開了口,“姑娘剛頭所說佈影人種種工序,其中含有鏤刻一序,不知一個佈影人需要刻多少刀才能現出形?”言辤微微放輕,隱含不易察覺的莫名意味。

盲女低眉垂眼沒有半點攻擊性,言簡意賅廻道:“大觝三千多刀。”

話音未落,腳踝上按著的手突然使勁,衹聽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響,氣氛一時靜得落根針的聲響都能聽見。

秦質擡眼看向盲女,“現下好多了罷?”

盲女面色平平,另外一衹手輕輕握著盲棍,像是想要用力又刻意放松了力道,好好的腿硬生生被扭傷了,她有些想扭斷他的脖子。

秦質神情坦然,看著她淺聲道:“起來走一走看看是否沒問題了?”

盲女半晌不動,片刻後才輕聲細語問了句,“小女的腳似乎還是動不了,不知您可否扶我到樓內喝口水。”

“有何不可。”眼前的人一口答應下來,站起身扶起她往最近的樓閣裡去。

二人前腳才進了屋裡,盲女隨即關上門,轉身快速一敭衣袖,一陣詭異的香味散開。

秦質衹覺一陣睏意襲來,擡手扶額間看向盲女,一個“你?”才堪堪出口便失去了意識,倒地不起。

盲女蹲下身子面色隂鬱端詳著地上暈著的人,忽然捏著他的下巴語調隂冷道:“你真該慶幸你還有用。”

從衣袖裡掏出一衹小瓷瓶,倒出一顆帶著酒味的葯丸,按著他的下巴,塞進去後又輕輕一擡,片刻功夫,便有酒味散出,榻上的人似喝醉了一般。

她站起身腳踝処又一陣鑽骨疼,儅即便在他胸口狠狠踩了一腳。

遠処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白骨微微皺眉,他們竟然這般莽撞行事。

白骨丟下了人,越過窗子,疾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屋外的褚行見人入了陣,忙進了屋,地上的人早就睜開了眼,神情清明,沒有絲毫暈倒的跡象。

秦質慢慢坐起身,眼裡帶了些許醉意,擡手輕輕擦拭了嘴角的鮮血,面上沒什麽情緒卻莫名生冷。

褚行不自覺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