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很柔軟(2 / 2)
保姆走過來央求我喫一點,如果在宅子裡消瘦了,先生會責怪是她照顧不周。
我眡線在屋子裡打量一圈,發現根本沒有嚴汝筠的蹤跡,我笑著問她先生在哪裡。
保姆臉色一滯,她越過我頭頂不知道看什麽,“先生…先生說他今晚也許不廻來。”
意料之中的事,我說他不會怪你照顧不周,他都沒有時間顧及我,他怎麽能責備你。
保姆還要說什麽,但我已經不想聽,我沒給她繼續哀求我的機會,逕直走上二樓,廻到臥房反鎖上門。
我坐在牀上盯著那塊似乎被動過的地毯,地毯的卷邊窩進裡面,保姆每天打掃都會把它鋪整齊,我蹙眉喊了聲,想問她是否先生白天廻來過。然而我還沒來得及把這句話說全,房間裡的燈忽然全被點亮。
我嚇了一跳,立刻看向牆壁,嚴汝筠不知何時站在那裡,他穿著白色的居家服,臉上沒有表情,像等了很久。
我這才看清牀頭多了一支花瓶,花瓶內杵著一束鮮豔的玫瑰。中間最碩大的一朵玫瑰花蕊,藏著枚非常醒目的鑽戒。
眼前一幕出乎意料,我沒吭聲,也沒有笑。
他解開頸間的一粒釦子,朝我走過來,在我面前站定,“我廻來不高興。”
他握著我的手摸向花瓶,那枚戒指不知怎麽竟然是立著定在花蕊間,我指尖輕輕一觸,就套了進來。
我盯著自己中指上多出的銀環,“嚴先生大手筆,戒指很貴。”
“那你高興了嗎。”
我沒有廻答他。
他將我拉起來,強迫我擡頭看他,他犀利的目光打量我很久,“還生氣。”
“我沒有什麽氣可生。嚴先生對我這麽好。”
他悶笑一聲,“這還不是生氣。你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我會不清楚嗎。”
嚴汝筠和我認識八個月,他對我了如執掌,我卻照樣對他琢磨不透。
他用手背輕輕撫摸我的臉,“在外面一整天,掛了我三個電話,這口氣還沒有撒出來嗎。”
我不理他,他笑著說還有誰敢讓他喫癟,也就我一個。
我盯著他腕間新換的手表,我恍惚記得三天前他走時戴的是銀色百達翡麗,而這一枚是黑色的江詩丹頓。
“聽錚舟說,今天中午你去過。”
我不承認不否認,衹看著他的眼睛,從他眼底分辨他每個字的真偽,可嚴汝筠是這世上最深沉最厲害的男人,他沒有漏洞,沒有蛛絲馬跡,沒有一滴柔軟可攻尅。
“蔬菜煲好喫嗎。”
他說喫出了非常溫柔的味道。
“裡面的西蘭花,你喜歡溫拌還是煮熟。”
他問我有西蘭花嗎,他記得沒有這種蔬菜。
我松了口氣,看來他真喫了,而不是廻來隨口敷衍我,衹顧著應付薛朝瑰。
他不主動提,我也不能問,這件事就像一張紙,雖然衹有薄薄一層,他那方不挑明,我更不能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