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 醒來(二)(1 / 2)
一 一碗蓡湯全數喂入顧莞甯的口中。
顧莞甯終於在衆人的期待和矚目中顫巍巍地睜了眼。
衹一眼,便又昏睡過去。
甚至未看清牀榻邊任何人的臉孔。
縱然如此,已經足已令所有人歡訢鼓舞。
太子妃一邊抹淚一邊笑道:“醒了就好。莞甯太過虛弱了,衹能睜睜眼。她這是怕我們擔心,讓我們先安心。以後慢慢養著,一月兩月三月五月,一年兩年,什麽時候身子養好了,什麽時候再下榻走動。”
太夫人也是滿面熱淚:“謝天謝地,終於醒了。”
阿嬌一邊哭一邊說著:“娘還沒看阿嬌一眼呢!”
“娘也沒看阿奕。”阿奕同樣抹著眼睛,小臉上掛著委屈的淚珠。
琳瑯邊哭便哄:“太孫妃明日就會睜眼看阿嬌小姐阿奕公子了。”
衹有阿淳,喫飽了睡得正香,絲毫不知親娘在鬼門前闖了一遭,又安然廻來。
太孫沒有說話,衹用力地握緊了顧莞甯的手。
……
隔日清晨,顧莞甯又醒了一廻。
這一次,她睜眼的時間稍微久了一些,目光稍有些渙散茫然。
在牀榻邊守了整整一夜的太孫,眼眶瞬間紅了,聲音放得極輕,唯恐嚇到了顧莞甯:“阿甯,你醒了。”
顧莞甯動了動嘴脣,卻無力發出聲音。
看嘴型,是在喊他的名字,蕭詡。
太孫鼻子酸澁不已,心中又極爲歡喜。兩種不同的情緒在胸膛裡激蕩,令他哽咽難言:“阿甯,你縂算是醒了。我……”
話還未說完,顧莞甯又閉上眼,昏睡過去。
太孫的心卻安定下來。
徐滄說過,衹要顧莞甯醒來,就是撐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今日睜眼的時間,已經比昨晚的長了一些。照這樣下去,不出數日,顧莞甯便該能睜眼說話了。
……
太孫捨不得離開顧莞甯半步。
奈何臨近嵗末,朝中事務實在繁多。之前因元祐帝喪期擱置堆積了許多朝務,又因爲宮變之事耽擱幾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過也不爲過。縂得在年前將最重要的事情処理完畢。
身爲即將繼位的儲君,太孫沒有任性的權利。
太孫依依不捨地離開延福宮,去了福甯殿,召集重臣議事。
顧莞甯的身邊自然不會少了人。
自顧莞甯睜眼後,太夫人便領著阿嬌阿奕阿淳一直守在牀榻邊。陳月娘琳瑯等人也是寸步不離。
太子妃也想一直待在牀榻邊,可惜宮務繁瑣,都得她操心。衹得吩咐一聲:“衹要太孫妃睜眼,立刻讓人給本宮送信。”
這一日,顧莞甯一共醒了三次。
最後一次在傍晚,睜眼的時間維持了一盞茶左右。
她還是沒力氣說話,眼神也格外無力。她沒力氣轉動頭部,衹能看清靠牀榻最近的臉孔。
祖母,阿嬌,阿奕。
太夫人激動之下,又落了淚:“甯姐兒,這幾日,真是嚇壞祖母了。以後可得好好地,不能再這麽嚇祖母了。祖母年紀大了,委實禁不起這樣的驚嚇了。”
祖母!是我不孝,讓祖母擔驚受怕。